影韵

各家自扫门前雪,不拆不逆

寒塘.上(花月X白龙)

文/影韵

CP/白龙《妖猫传》X花月《青丘狐传说》

自我YY,圈地自萌,私设严重,求不Diss
设定和背景说明在完结后

...

寒塘渡鹤影,冷月葬花魂

···

冰棺很凉,旁边的人很美,手很冰。白龙醒来的时候,看到就是这样一幅景象,他手撑着身体坐起来。长时间的沉睡让他手脚酸软无力,扶着冰棺往前走,山洞口坐着一个伛偻的老人,嘴里呢喃着说什么。白龙凑过去,老人张着嘴,只听到呼气的声音,却不是活人的温热,白龙被激得一个激灵。从那些气声中隐隐约约听到那么几个字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她……她是……我……不……不能,让……让……死……你……你忘……忘……”话语断断续续,还未曾听清楚,老人就已没了声息。

白龙用手触碰一下老人的指尖,枯瘦的指尖宛如柴枝,哪里还有半分活人的样子。白龙踉跄着直起身子,往洞口走去,洞外夕阳如火,远处的山林黑压压的一片,晚霞扯出一列列艳色。白龙回头看那个山洞,冰棺散出幽幽蓝光,白龙加快了离开的步伐。他或许不会回来,又或许很快回来,山洞的一切他已经记在心里,又或許轉眼就忘了。只是现在,他很想赶紧下山,因为——他饿了。

···

“花月姑娘,你看我这戏法,可是从波斯法师身上学的,你看看是否喜欢?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走开,花月姑娘,我……我这个戏……戏法绝……绝对是整个长……长安最……最……精彩的。”

“滚开,你这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傻大个,花月姑娘,在下特地请了胡人法师,并在内厅摆好了瓜果,等着花月姑娘欣赏呢。”

水上江南是长安最大的酒家,门口高高竖着四个连挂的大红灯笼。觥筹交错,客似云来,后院凉亭围了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,他们带的小厮站几乎站满了廊桥。凉亭的长椅上铺了织工精美的波斯毛毯,一红衣女子侧卧其上,肤白胜雪,口塗丹脂,面若绯桃,轻佻眼角,流露出一股妩媚的风情。旁边站着一书生模样打扮的小厮,神色自然将葡萄剥了皮送入她嘴中。仿佛那些献殷勤的富家公子都不存在,仿佛躺在长椅上的女子和一只会张嘴吃食的狐狸并无区别。

女子微微抬眼,书生放下葡萄,将一方干净的手绢,递给她。女子轻轻擦了擦嘴角,笑道:“什么胡人法术,波斯法术,看多了,也没意思。不过都是虚幻一场,什么都没有。甚是无趣,不如——”女子环视一圈,看到有一个人远远从后花园贴着骊山的山坡上往下走。

“看到那边穿灰色衣服的男子了吗?你们谁能最快去到他身边,将他带来见我,今晚——我就与谁共饮如何?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好!”

富家公子一声应下,转身就沿着廊桥往外跑。原来这水上江南傍骊山而建,后花园与骊山相连。由于应着水上江南这名,又挖了好大一个湖养莲花,这凉亭建于湖中央,唯有一廊桥可以通入,要走到白衣男子的地方,需绕着莲花湖跑半圈。可怜那些小厮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,只见各家主子突然疯了一样往外跑,一时躲闪不及掉到湖里的也不在少数,那些个被美色迷了心智的富家子看到此景,竟像受了启发似的,有好几个跳入湖中,往对岸游去。

远处有几个年纪稍长的水上江南的老仆人,輕歎一口氣道:“造孽啊,这花月姑娘,年纪轻轻,举止轻薄,若是不喜赶走便是,何苦作弄他人呢?”“那也是那些男人心甘情愿的,这不,朱公子刚把花月姑娘的宿費续到了秋天,这黄公子之前給的,可还沒到日子呢。”

“那也不及陈公子來的豪氣,自一月上旬,花月姑娘的酒钱饭钱,都是月末的時候掌柜差人亲自到陈府結的账。”

..

涼亭上的人一哄而散,女子的笑容渐渐消失,轻轻叹了一口气“子固,我乏了,我们回去休息吧,最近我的心口总是隐隐发痛,不知道是不是要化尾了。”

“应该不是化尾,你天天就吸收这么一點男人的阳气,修炼也不认真,哪有这么容易就化尾了?你大概是积食了而已。”

“我痛的是心口,不是肚子,这和我之前化尾的時候一模一样。还有劉子固,你好歹是我的仆从,你对我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儿?”

“要不是你吸了了半边元神,我离了你活不成,我刘子固要当你的仆从?”

“我没有吸你元神,明明是你乱学法术,元神出窍,我只是打了个哈欠而已。”

“事实就是你一个哈欠吸了我半个元神。你若有本事就把我赶走。我若死了,你就是滥杀无辜,永远化不了九尾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要回去休息赶紧的,他们快追到那个人了,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,刚从阴骊山下来就碰上你这妖狐。”

“什么妖狐!!我是狐妖。”

“你要是悄悄走了,那个人怕是会被那些公子哥们拿来出气,这样,算不算你害人?害人之罪可大可小,若是让女娲娘娘知道了,你可永远化不了九尾了,你要知道……”

“好了闭嘴,我去救他行了吧!”

女子坐起身来,一提气,脚尖一点横栏便飞了出去,轻轻踏着片片荷叶,向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影飞过去。

···

白龙看着山下灯火点点,顺着灯火一步步往下走,远远看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,亭台楼阁,飞檐八角,莲花池中间一个八角凉亭,廊桥相连,人来人往,看起来十分热闹。要讨些吃食,或找份活计换些食物,应当是不难的。

看山容易走山难。走了快一个多时辰,才堪堪靠近那院子,还未从山石上下来站到地上。就看到原本聚在一起的人忽而散开往外跑,好些人掉水里,有好些人提着灯笼在后头追着跟,又有好些人跳到湖里朝自己这边游过来。不对!那些跑着的人,似乎也是朝自己来的。莫非,这是什么私人禁地?

刚刚从沉睡中醒来,白龙似乎还不能马上找到化解这种情况的方法。忽又见凉亭中飞出来一个女子,一身鲜红衣衫犹如刚刚见到的晚霞,越发衬的肤白胜雪。细细的脚腕上用红绳绑了一个铃铛,叮铃铃的让白龙晃了神。女子犹如一团火雾扑了过来,白龙下意识挡住了眼睛。女子轻轻地落在白龙面前,一手抓着他松散的衣领,稳稳地跳到地上。

“好了,你们这些没用的男人,最后还是本姑娘自己抓到了。行了都散了吧,今夜,就他陪我喝酒了。本姑娘乏了,你们过几日再来吧!”女子说完这几句话,便拉着白龙往后走,只丢下一堆或气喘吁吁或浑身湿透的男人。

“花……花月姑娘”

“花月姑娘,这不合情理吧……”

“花月——”

“她都让你们走了,你们还不走吗?”那个书生打扮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,散发着不像人的阴狠,挡在他们身前。

“走……那……我们走吧……”

白龙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女子拉拽着起来,偏生女子生的比他矮许多,白龙只能勉强别着腿跟上,免得摔跟头,在这背后乱糟糟的声音中,白龙还是听清楚了一件事情。

“原来……你叫花月。”

···

花月拽着白龙回到房间,将白龙甩在卧榻对面的软垫上,踢了鞋子盘着腿坐到他对面。

“你……也算了帮了我一个忙,虽然也不是你愿意的,但是你可以提一个要求,只要不是很过分,我都可以满足你的。”

花月睁着滴溜儿的圆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俊俏男子。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,刚刚在后花园花月就看清楚了他的脸。清秀俊俏正是画本上说的潘安之貌。

“这个,我想……”

“杀人放火不行,投毒招魂也不行,银子没有命也要不起,还有……”白龙刚刚开口就被一个男子打断了。

“刘子固!闭上你的嘴,少说一句会死?”

“你蠢得要死,万一他要你去做阴毒的事情,你也去,还随便答应别人,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!”

“你!”

“两位不要吵了!我很饿,请问可以给我一些吃的和喝的吗?”

“行,你想吃什么呀?我这里只有水果,你想吃肉的话可以点了叫小二送过来的。这家店的红烧肘子和辣炒鸡都很好吃的,你想吃我去帮——”

“不用麻烦了,就水果也可以。”

“子固,你把水果给公子拿过来,还有黄公子送的瓷瓮子里冰镇着的荔枝。”

“那荔枝统共就送了三枝过来,你昨天吃了一枝,这要给这个公子了,你就没有了。”

“我有什么关系,让你拿就拿吧……”

“姑娘不用了,就给些普通的水果就好了,荔枝太精贵,姑娘还是——”

“公子你不要和我客气,你不知道,这荔枝可是稀罕物,之前只有宫里的娘娘才能吃上。黄公子家做御用采办的,那才有几枝尝尝鲜。”

白龙原来还在想法子推辞,缺在听到贵妃二字后,头忽然一痛,就是一刹的事儿。细心如花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。

“子固,不用拿水果了,去楼下给公子点碗清粥,送上来。”

“花月姑娘,不用麻烦了,我就吃点水果就可以了。”

“你知道我叫花月!那你是谁啊?”花月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嘴上说出来,显的很开心。手上也没闲着,提溜着白龙的衣领将他拖到卧榻上。

“我,我叫白龙。”白龙也没多想,嘴上就说出来了,话音刚落,脑袋又是一阵刺痛。花月的眼睛本来就恨不得黏在白龙脸上不下来,这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异样。手轻轻推一推他的肩膀,让他躺下,顺便替他拉上了被子。

“白公子你先休息一会儿,想必从骊山上下来累坏了吧。等粥来了我再喊我,这骊山我还未曾去过,待会儿你边吃边和我说说呗。”

白龙本来刚刚醒过来,精力尚未恢复,又空着肚子走了许多山路,早已精疲力尽。衣衫在初夏仍有些单薄,被被子一盖,身上暖暖的,不觉放松精神,有些困意,见花月似没有什么恶意,便顺从地合上眼,不一会儿就睡熟了。

花月坐在床边一直等白龙的呼吸平稳了,才出了内间。刘子固坐在外室喝茶,脸色不善。

“为什么留下他,看他就是个流浪汉,给几吊钱打发了不就完了。你该不会看上了他的皮相,想要吸他的阳气吧。”

“不是,你没听说过吗?这骊山曾经是太真妃子住的地方,前些日子闹的猫妖惑乱,都说是太真妃子冤魂索命,向天家报复呢。这白龙从骊山上下来,定有蹊跷。再说他身上的气味非人非鬼非仙非妖,总有种熟悉的感觉,可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我总觉得他不简单。”

“说到底,还是耽于美色,你花月姑娘招招手,满城男子跪地走。何必自惹麻烦,趁早打发他离开。”

“再说吧,我好累啊,我心口好痛,我可能真的要化尾了。”

“你先去休息吧,我会叫他起来吃粥的。”

白龙是被子固推醒的,语气还算和缓,眼中含着些些敌意。白龙是瞧出来了,含蓄地表示自己吃了东西就会走。

“你还是别走了,花月已经睡下了,你要是这会儿子走了,她明天起来还不知道怎么闹我呢。你就当替我积德,今夜在这儿好好休息,明早再走吧。”

白龙觉得越发奇怪,这个男子明明是不喜他多留,为何又不让他走呢?

“你吃完把碗搁外间就歇息去吧,记得,别半夜偷偷溜了,外头宵禁,你现在出去,也走不了。”

刘子固交代了一番,便进了內室。花月没有维持人形,变回了胭脂色的狐狸,窝在一团被子中间睡得香甜,八条毛绒绒的尾巴从榻上垂下,小幅度地摆动。花月一向不喜欢自己的毛色,胭脂太暗,花月性格张扬,最喜赤红色,可她不是涂山的狐狸,自然长不出赤红的毛色。刘子固面色凝重,眉尖紧促不知道想些什么。他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,才将花月连着那团被子放到床靠里的地方,脱掉外衫,躺下休息了。

白龙默默吃完了清粥小菜,脑子还有点晕乎乎,却没了睡意,按照刘子固的吩咐将碗摆好,就在内室走走消食。隔着屏风依稀看到那位公子和花月应是睡在同一张床上,心里念叨着“非礼勿视”就想转头走开。可他却看到了有个红色的东西慢慢从公子的腰侧爬到了他的身上。

白龙吓了一跳,轻脚绕过屏风,慢慢靠近两人的床榻一看:哪里有什么姑娘?一只八尾狐狸扒在公子的肚皮上睡得香甜。而那位公子不单只没有半分驱赶,还拿手一直顺着狐狸的背。白龙压下惊呼的欲望,走回到另一头花月为他准备的卧榻,坐在上面,脑中闪过无数念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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